屠志炜,字逸之。1980年2月,出生于绍兴陶堰。花鸟、人物作品及论文多次在《当代艺术名家》、《美术报》、《中国商会》《教育信息报》《中国书画》、《纪实》等杂志专版介绍。並在《中国周刊》、《中国产经新闻》、《消费日报》、《中国商务新闻》、《中华新闻网》等各大媒体转载。作品在北京798、清秘阁、台湾、香港、澳门、韩国等专场展出。
現任教于绍兴越城区陶堰镇校。喜古代书画收藏、鉴定,已有二十余年。其书画作品落墨大胆泼辣,毫无顾忌,用线肆意、酣畅而不失朴拙。近几年专攻红衣罗汉,受到国内外藏家好评,出版有《屠志炜作品选》。
一念菩提:画家屠志炜红衣罗汉里的“色”与“空”
文/一言万年
红衣罗汉,流传至今,最著名的当是元代赵孟頫的《红衣罗汉图》。当代,在中青年画家中,画红衣罗汉的并不多,而对画红衣罗汉进入一种痴迷的更是鲜见。
屠志炜,算一个。
屠志炜,浙江绍兴人,字逸之。有画评家论其书画作品为:落墨大胆泼辣,毫无顾忌,用线肆意酣畅,而不失朴拙。其作品最为人称道的便是红衣罗汉。屠志炜画红衣罗汉,画面有一种紧凑的节制感,猛然间,你还会有一种八大山人花鸟画“少”的影子。但正如八大山人的“少”,是少而不薄,少而不贫,少而不单调,少而有味,少而有趣,透过“少”,给了人们一个无限的思想空间一样,屠志炜红衣罗汉画作的节制感,是要在空间布局里为思想与情感腾挪出足够的余地。其红衣罗汉画作的创作,越往后,节制感越强烈。用屠志炜自己的话说是:“内心越来越清明了,有一种寻求唯一的意愿了。”这似乎与人的成长有关,年岁越长、经历日丰、世事磨砺,就越希望内心欲望负担少一些,纷扰少一些,越是希望能为精神寻求一汪清泉,一隅凡尘,那里风轻云淡,惟心所向。屠志炜用他的红衣罗汉,为我们带来了一次又一次心与灵的祥和与宁静。因此,这样的画作,绝不是限于技法与技巧的醇熟,更多的是因心造境,是情志与技法的双重扩张。
屠志炜在红衣罗汉的创作上,仍然是认同赵孟頫关于“古意”的论述的:“作画贵有古意,若无古意,虽工无意。今人但知用笔纤细,傅色浓艳,便自谓能手,殊不知古意既亏,百病横生。岂可观也。吾所作画,似乎简单,然识者知其近古,故以为佳。此可为知者道,不为不知者说也。”赵孟頫所说的古意,即是用笔简处的情绪扩张。而这种对于扩张的共情,赵孟頫认为,跟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狭隘到只注重技法的人是讲不明白的。从屠志炜红衣罗汉画作的前后对比来看,用笔愈简,留白更加肆意,画面在无限留白和主体愈加节制的构图中,似乎就在说明这种对于赵孟頫“古意”的倔强追随。从屠志炜早期红衣罗汉作品中,比如《孤山放鹤》、《拜石》、《静观图》、《观沧海》《花开富贵》、《无量寿佛》等,部分作品中,仍有国画的影子,哪怕寥寥疏笔,画面仍然是有一种“满”的感觉的。其中的红衣罗汉,并不是画面的唯一,有环境、有情境、有情节,总之是有凡尘俗世之感的。这里面的红衣罗汉,更像是在修行的路上,你看到的是一个故事,鲜活生动。因此,屠志炜早期的红衣罗汉,更多的是一种现世生活的话语模式,其中的红衣罗汉各有情志,各有杂念,其中也不乏画家本身情志的输入。但有很多人仍然喜欢屠志炜早期的红衣罗汉图,因为其中的真实,其中更接近中国传统文人情绪的意境,以一种相对浓烈的情感表达,把欣赏者带进了一个有着痴嗔喜乐的修行世界。他们说,这就是屠志炜红衣罗汉的“色”,无从舍,无从得。
沧海桑田,世事轮回,这些红衣罗汉又何尝不是照见了我们一身的蹉跎与奋进?
直到2019年,我们看到了屠志炜先生的《阿弥陀佛》,看到了《修己》,看到了《无量寿》,还有《气之所感不因情至时有可为亦由人兴》。是的,我们看到了震撼人心的红衣罗汉。而这种震撼,却是在静默中完成,在沉思中无限扩张。
每一个禅定的红衣罗汉,就是画面的唯一。屠志炜红衣罗汉的节制,此刻,获得了一种穿透式的力量。这种力量就是“空”,是无常中的有常,是纷繁中的寂静,是无即有。从此,屠志炜的红衣罗汉获得了一念菩提之境。一是构图之节制,红衣罗汉始终在苍穹之下,在世尘里,一种低的姿态,让人心瞬间从浮华走进谦卑与恭敬。人说登高跌重,人说高处不胜寒,人说得意须尽欢,一切的浮华苍凉,不过弹指一挥。而惟有谦卑与恭敬,乃为抵挡一切无常乱离之所在。二是红衣罗汉象形之节制,相较早期作品略显肆意的笔墨,后期的红衣罗汉象形,无论是形体、姿态、神态、笔势,都进入一种节制与冷静。禅坐、环手、低首、闭目、沉思,这好像是屠志炜如今红衣罗汉的唯一造像。用笔的节制和冷静,与整个构图除此之外皆为“留白”形成一种无形的空间张力,也让我们看到了禅定的红衣罗汉里,世间一切皆“空”之渺渺。三是红衣之“红”,在后期红衣罗汉图“空”的张力之下,已经没有了前期红衣罗汉的尘世之“色”。如今,红衣罗汉之“色”,早已是一抹悟性,是存于天地之间的圆融,更是顿悟之后洒进心里的一束光亮。从此,无畏亦无惧。
而一切的尘埃落定,总有着挣扎与转折。
就屠志炜红衣罗汉图的变化而言,折射的更多的还是画家内心追索的变化。从画作,一般能看见画作者一时一地之一境。从来看八大山人的画,总有浓郁的苦涩与不可得的冷寂。那个隐遁山林,佯狂郁愤的王朝后裔,终是吟出了“墨点无多泪点多,山河仍是旧山河。横流乱世杈椰树,留得文林细揣摹。”的诗句。而屠志炜一幅《阿弥陀佛》,则道尽了这种尘埃落定前的挣扎与转折。这幅红衣罗汉与前期和后面的红衣罗汉图皆有不同,既无前期罗汉图旷远疏落的意境,更不似后来红衣罗汉图的节制与圆融。可以说《阿弥陀佛》是屠志炜红衣罗汉图中的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,画面逼仄、用墨浓烈,罗汉造像有一些僵硬,一丝悲苦。造像的生硬与环境的生硬,为画面的逼仄增加了紧张和烦闷感,看着让人觉得总有哪里出了问题,不舒服,但又欲罢不能。你看,上有峭壁,下为悬崖,你危坐其间,一种上下不得的踌躇与无着无落。大概,这种境,只为心为惑所累之人而造。在这里,一念可成魔,一念有菩提。世相万般,惟有苦修,放下执念,方得自在吧!屠志炜的红衣罗汉,从《阿弥陀佛》开始,脱胎于“色”,转折于“困”,终有一念菩提之后的色与空。
逸之有逸——画家屠志炜印象
自古江南多才俊,秀水青山育人才。会稽山麓,东鉴湖畔,自然是春岭云横,小桥流水,水浦归舟,正是地灵之所,渔樵耕读,诗书传家,丹青逸兴,所谓人杰之地。
屠志炜,字逸之,越中才俊,才华横溢,卓绝斐然。丹青妙手,水墨生香,生活于越地水乡,名动于翰墨艺林。
逸之爱画,尝谓“一花一世界,一叶一菩提,草木虫鱼皆是天地造化,皆为生机,画亦有生机,画之生机在于画者之心,吾心独求逸,故自字逸之。”某暑期,单位组织赴千岛湖避暑游乐,与逸之同行,千岛湖湖光山色自然是旖旎迷人,妙不可言。众皆欣喜游玩,唯逸之独卧宾馆五日,焚香沏茶,研墨抚纸,埋头于水墨丹青之中,神游于翰墨气韵之里。余问之,答曰:吾已游过!“再问”曾游过?“。答:”非也,车上已瞥千岛湖矣!“余叹曰:”古有雪夜访戴,今有逸之瞥游千岛湖啊!“逸之对曰”非我不游千岛湖,然千岛湖皆在吾画中尔,画已成何须再游?“余观之,画为红衣罗汉,疑之,逸之淡然曰“山水之色安然,所画之僧淡然,而我心逸然,岂不是皆为同然?”余豁然叹曰“听君一席话,省我十本书,逸之逸之!”
逸之善画,从花鸟入手,而善人物,尤善画高僧、罗汉,所画人物,线条流畅肆意,人物高古飘逸,虽多作人物,却非千人一面,各具神态,或卧,或坐,或闭目,或慈颜,或笑而不语,或端详格物,皆为静静然,细观之如沐佛性,恬然安详之态。画面简而不单,往往配有一些吉祥之物,如桃、如蝠、如莲、如经。画面布局、色彩往往生动非凡,静中悟真。再看其题跋,少有聱牙佶屈之辞,多有轻松幽默之句,如”不让世界打扰隐秘的思虑,生命中的全部偶然都是命中注定”,“只为你 盈盈一笑,拔剑斩情丝,情思却之指尖轻轻绕”。真是可爱至极,然笑完之后细细思量,此画中人岂止为僧为佛,盖为人耳。而人又是谁?画中仙该是画作者。
逸之作画,渐入佳境,名声在外,自然多有好画者求之制作,闲静之所璞墨馆自然是门庭若市,无奈之。只能明码标价,竞之千元,仍有求之者趋之若鹜,接踵而至。其中不乏大款巨富者,皆曰“志炜之红衣罗汉,独树一帜,形象高古,寓意吉祥,禅心独到,非常难得。现今市场少见,前景看好,收藏有很大增值空间。”有购一二副者,有购十几副者,得之皆喜形于色。
面对财与艺之间,逸之却选择了后者,有人想以重金请画几幅不得,问其故“为人命题作画,少了那份逸兴,难有佳作,不作也罢!”若有同道中人,交谈甚画,他人求之不得的画作,逸之慷慨交流,曰“画,只为懂的人而作!”
余叹之!(横云/文)